连骗子都开始做下沉市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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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投稿
作者:小王电商
时间:2022-01-30 16:25
你有想过,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最赚钱么?
地产?金融?互联网?
对于在都市内生存的我们而言,这些行业基本上成为了薪资的天花板,也是众多职场人梦寐以求的工作方向。
但你知道,在县城里什么职业最轻松、最赚钱么?
是不是很难猜?我来告诉你,这份职业就是骗子。
我们常说人生在世有三防:防火防盗防诈骗。比起天灾,人祸更加险恶,也更难防。
虽然从各类报道中来看,诈骗的案件看似越来越少了,但实际上,骗子只是从混不下去的大城市再次退回了一开始发家的县城和农村。
在防骗意识尚不发达的乡县,骗子利用人性所有的弱点,把不少人骗得倾家荡产。
不少老人被骗光了养老钱,晚景凄凉,这也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成为了县城里“最会赚钱的人”。
01、那个陌生人用微信转账骗了所有人
去年的12月,对我老家的很多人来说,过得不算太平。
一个陌生女人的到访,让这个安静安稳的小县城炸开了锅。
冬至过后,我妈急匆匆地把我叫回老家,“你二姨被人骗了三万块!警察正在查呢!我们也不懂,还是你回来帮帮忙吧!”
我立马赶回家,直奔二姨家的干货店。
这家干货店二姨和二姨丈已经经营了快二十年,就开在农贸市场里边。旁边有粮油店、五金店、金纸香油批发店等等,还有不少卖蔬菜瓜果的小摊子。
我一进店就看到墙上那个大大的微信付款二维码旁边新配了个小喇叭。
二姨一见我就紧紧抓住我的手,说,“二姨给你哥结婚准备的摆酒席钱没了,被那个坏女人给骗光了!”话刚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来,在10月的某天,有个开奔驰的年轻女人来店里买榛蘑,说家里小孩挑食,所以她特地从城里开车下来农贸市场这儿买,图个新鲜。
这农贸市场面积不大,平时开进来的都是电动车自行车,小轿车没几辆,更何况是奔驰这种名牌车?
那女人买了三袋榛蘑,果然不讲价,利索地用微信转帐付了款,还一口一个“大姐”地称呼我二姨,态度特别亲切。
自那以后,那个女人隔一两天就来店里买东西,有时候是买山货,有时候则是托我二姨帮她在市场里挑些新鲜的菜。
她到了直接过来拿,还会捎带些茶叶烟酒送给二姨。
一来二去的,我二姨把这个年轻女人当作热情大方的有钱太太,认真处上了。
后来有一天,这个女人又来了,少见地没开她那辆奔驰。
她说自己刚才开车不小心,撞了人,那人正在医院里躺着。
因为是农村合作医疗,必须得交现金之后才能走医保报销,但她身上只有一百来块,根本不够,还差整整三万。
本来二姨是对钱很敏感的一个人,但之前的交往让她对这个年轻女人放下了戒心。
再加上那个女人看她颇有些犹豫的样子,马上亮出手机说自己微信上有钱,可以给我二姨转帐。
我二姨一看手机转账界面,确实显示已转3万元,就进屋去取了现金,交给了那个女人。
下午,市场里一个卖水果的阿姨找到我二姨,问她有没有瞧见那个开奔驰的年轻女人。
她说她借了那女人钱,但后来发现微信上根本就没有收到钱款。
二姨懵了,赶紧打开自己的手机一看,微信零钱那边赫然还是7千多,根本没收到3万块。
二姨反应过来,这是被骗了!那个年轻女人提前准备好了假的转账截图,骗她呢!
但凡她当时拿起手机确认一眼,或者有个提醒到账的小喇叭,就不会被骗了。
整个市场里被那个女人骗的不止我二姨一个,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十几个人。
就在我劝二姨耐心等警察破案时,她还抓着我的手在念叨:
“她用的还是你们年轻人最爱用的手机品牌,最新款呢!二姨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装有钱!”
我不忍心告诉二姨的是,她可能不是装有钱,而是真有钱。
02、“你印堂发黑,有不祥之兆”
很多人都不知道,一个骗子能够通过诈骗赚到多少钱,更不知道,一个骗子能够为了骗到钱做出什么事。
记得早前参加一个饭局,饭局上大家开玩笑,有个人问:“你们知道哪些人学新技术学得最快吗?”
我们纷纷猜测是程序员、技工、高校学生…
那个人摆摆手说:“都不对,是骗子。”
骗子才是最关心又有什么新技术出现了,可以更好地帮他们实现骗钱目的的那群人。
当电话没出现之前,骗子靠博彩业和民间迷信骗钱;电话出现后,又有了电信诈骗。
后来有了互联网,所谓的打字、刷单兼职骗局又风靡起来,骗的钱也从现金到网银,直到把被骗的人彻底掏空。
在大城市里,信息的透明化和快速流动使得人们的反诈骗意识普遍比较高。但在县城和乡镇以及广大的农村里,信息和技术的普及本就不到位。
再加上乡县居民对封建迷信的一贯推崇,导致一些简单的骗局时有发生,屡禁不止。
之前在老家时,常来家里串门的一个阿姨就曾经被骗。
阿姨姓赵,她丈夫有一份薪资丰厚的工作,儿子学习成绩也不错,马上就要高考了。
赵阿姨自己开着一个小茶店,平时生意还不错,一家人生活颇为殷实,按理说是没什么好烦恼的。
但一次偶然的机会,赵阿姨认识了来店里买茶的一个中年男。
那段时间赵阿姨生意刚好不怎么样,心情很郁闷。
那个男的听了之后就对她说,“你这是仙佛管的,仙佛叫你出道,故意给你的考验!”
赵阿姨家里本来也供奉着几尊佛像,平时经常去寺庙拜拜,听了那个男子的话之后便有几分在在意。
男子随后就介绍了一位自己的师傅,将他师傅吹到了天上去,说他是如何如何神通,帮了多少人“出道”。
出道以后不仅自己家族会兴旺发达,还能帮人家改运。
赵阿姨越听越心动,忍不住要了那位“大师”的联系方式。
结果这位大师自然是很乐意帮赵阿姨出道了。但不能白帮忙,得收香油费5000,赵阿姨二话没说就把5000块给付了。
大师看她付钱这么干脆,又想了许多明目讨要所谓的香油费。
今天说赵阿姨财运不济,生意场上有厄运,明天说她丈夫升迁无望,小人挡道。
临近高考时则说赵阿姨儿子是“文曲星下凡,老天爷要把他收回去,他不日就有血光之灾”,越说越严重,要的钱也从一万两万到了五万,再到十万。
等赵阿姨把家底都掏空后,大师对她说“你已成功出道了”。
结果赵阿姨发现自己生意没好转,老公没升职,儿子高考也没考好,前前后后却赔进去23万。
这还算是只是讨要“智商税”的骗局。有的骗子精得很,是团伙作案,环环相扣。
首先先让一个女的出来搭讪,站在医院门口说,自己要看病,要找神医。
当你还迷迷瞪瞪不知道谁是神医的时候,就有一个男的出来说他知道神医在哪。
结果这个男的说自己怕媳妇误会,不方便带女的去医生那儿,硬是夹着你一起走,路上把你的情况全摸清了,再偷偷发给神医。
神医见了你,先把你的个人信息说一通,末了再来一句“你印堂发黑,恐有不祥之兆,取一万现金来,我帮你作法,作完法必定原封不动地归还”。
你要是点头,那一万也就吹了。
别不信,这类骗局可是有真实案例的,就在宜川县,还上过法制新闻。骗子团伙作案,谎称现金只用来作法。
同样的套路也被运用在保健品推销上。
推销人员先长期踩点,和老人家套近乎,谁有高血压谁有糖尿病摸得一清二楚,列出清单给来坐诊的xx名医。
等名医会诊时可不就一探一个准吗?
老人家哪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以为是医生医术高超,忙不迭地地把保健品一盒一盒往家里拿,老本全给花光了。
03、“中国电信诈骗第一县”有多猖狂?
如果说,以上这些诈骗方式都需要苦心经营,甚至还要逢场作戏,那电信诈骗应该是门槛最低的一种骗术了。
还记得那个名叫徐玉玉的女孩吗?
在她即将开启大学之旅时,一个诈骗电话骗走了她的学费9900元。伤心过度的她随后心脏骤停,不幸离开了人世。
如果她没死,那么骗她的几个年轻人,可能正拿着到手的钱,回到福建一座叫安溪的县城挥霍。
最开始我知道这个县,是因为它的特产铁观音茶叶全国知名。后来我听家里人提起才知道,这里还是个著名的“诈骗县”。
近年来茶叶价格下降,安溪的茶叶生意不好做了,但这里的年轻人大多又没有学历傍身,于是就动起了歪心思——电信诈骗。
据报道,这座县城拥有着“亚洲最繁忙的基站”,最拥堵时,一天发出的短信却能有百万条之多。
安溪县移动公司曾几次对基站进行扩容,但还是难以满足通信需要。
这么广撒网的结果是这里的银行一度出现排队取钱的繁荣景象,而这些,大多是诈骗收益。
诈骗者说,每1000个虚假短信中,至少有一两人上钩,可能这一两个,就足够他们挥霍很久。
徐玉玉就是其中的一个。骗了她钱的安溪人陈文辉,家境贫寒,22岁还没到,却已有2个孩子。
正是因为负担重,又没有一技之长,再加上不想劳动,陈文辉最终走上了诈骗之路。
最开始,安溪并不是专门从事诈骗的据点。
这个苗头起于在台湾打工的安溪人。他们把台湾的诈骗术带到了大陆。自己做,也带着亲戚做,结果越做越大,最后自立门户。
在这里,先富带动后富的方式是靠电信诈骗,甚至慢慢还发展成了分工明确的产业:
有搜罗购买个人信息的信息组,通过“教材”学习话术的电话组, 为减风险取钱业务“外包”的钱卡组。
安溪早拥有一条完整的电信诈骗产业链,一单做成,再费用分成。
家族出动,亲朋联盟,要加入都得彼此熟识的乡邻亲戚,传、帮、带。因为赚得多,有不少人甚至找关系,慕名而来。
而诈骗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先是福建,再是南方,后来,诈骗信息甚至发到了外国人的手机上。
从2011年1月到2021年4月,某平台收集的电信诈骗相关公开的刑事判决书的6818个数据样本里,境外涉电信诈骗案件量最多的国家是印度尼西亚,其次便是柬埔寨(121件)、缅甸(85件)、印度(69件)……
在这些案件样本当中,被告人年龄在20至29岁的标签数为2540个, 30至39岁的标签数为2094个, 40至49岁的标签数为560个, 50至59岁的标签数则为111个……
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投入到电信诈骗中。有的走出去,去到了柬埔寨菲律宾,但仍然重操旧业,在海外建基地,同时骗着外国人和中国人。
因为诈骗行为实在太过猖獗,安溪县成立了反诈骗中心。
但说实话,如果这个县城的年轻人还是不打算发展一项个人技能,不想依靠劳动和知识赚钱,而只想谋求“低成本、高回报的暴利”的话,那诈骗行为怕是怎么也杀不断的。
这适用于所有的骗子。
如果他们始终不曾意识到赚钱的方式分为正当和不正当,那诈骗行为只会从大城市下沉到县城、乡村,绝不会消失。
而他们也将永远背负“骗子”的骂名,在社会的最底层,像“曱甴”般的在暗处逃避生活。